2009/12/23

NO.10

NO.10

之前高導來歐洲玩時,拍了一張秋日公園的照片,不知道為什麼很喜歡照片裡的氣氛。照片中的公園很寧靜,泛著金黃的秋陽,但是如果就這麼畫,感覺總少了些什麼。

「畫個騎腳踏車的人好了。」大頭總是我最堅強的智囊團,但是我也不甘於只是照做,於是變成這樣,小熊在一個不知道是什麼季節的森林裡騎著單輪車。

最近似乎已經突破捨不得用顏料的障礙,若能不論價錢,顏料一層又一層的抹,感覺真是暢快!

2009/12/17

今年的第一場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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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過後,真的連樹都會變成白色的呢!(少女峰山腳下的Grindelwald)


昨天巴嗇可說是下了一整天的雪。這是在這裡的第三個冬天,雖然還是沒實現一夜之間遍地銀白的夢想,倒也是第一次遇見下雪下了一整天的狀況。

原本是細小而少量的飄雪,感覺像是空氣中僅有的水分凍結落下,據說在瑞士人眼裡,那根本不算做下雪。

我全副武裝像個鄉巴佬一樣打算去「淋雪」,漸漸地落下的雪團越來越大,雖然一落地便消失不見,落在車上的雪花卻漸漸聚積起來。

說「雪花」,它還真的是花。當溫度夠低或是濕度沒那麼大時,落下來的雪真的像小時候自然科學課本上的圖片一樣,完美的結晶有如一朵花。雪大的時候,結晶便聚集成團落下,就像圖片書裡畫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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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慣了直直墜地的傾盆大雨,怎麼能夠想像雪花在空氣中搖墜的模樣,就像是在慢動作播放影片,出現了羅曼蒂克的畫面一點也不會太奇怪
不過並沒有任何浪漫的橋段,只有一個來自亞熱帶的傻子手持著相機邊走邊拍,仰著臉迎接落雪。或許是下雪的體驗還不夠多(或慘),才有辦法像個孩子一樣這麼期待白雪吧!

本來正嚷嚷著今年冬天不冷,這一週就來個聖誕節前的下馬威,不讓你有超過零度的機會了。氣象報告顯示明天可能還會有降雪,希望能來點精彩的,讓我們開開眼界囉!

09 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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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天黑的早,河畔剩下的就只有拉得長長的燈光倒影,和沒入黑暗的行人了。

2009/12/01

遊船上的睡衣客

奇遇

晚飯後散步是我們每日不可免的活動,除了可以消除飽脹感,也是一整日各自忙碌(或無聊)後唯一可以好好聊天亂說話的機會。由於公寓離萊茵河約只有二、三百公尺,那裡自然成為我們最常散步的路線。大概只有天寒地凍、風雨飄搖的天氣裡,我們才會放棄到河邊、或甚至外出。

秋冬時節天黑的早,我們往往是走在僅有昏黃燈光、冷冷清清的黑暗裡,懶惰如我自然也不會太修邊幅,穿著睡衣套件大衣就出門,反正有不會有人看到。

某日兩人沿著河邊一路走著聊著,我突然瞥見舊橋邊停泊的那艘大船。

「啊!這兩個禮拜在那艘船上有兒童圖書館哦!我前幾天經過時有看到,不過還沒開放。」我告訴大頭。

「耶?真的喔?那我們過去看看。」行動派的大頭這麼提議著。

於是我們輕快地踱到船邊,發現船裡還有人,我便湊過頭去想看看開放時間,這時船裡一位穿著挺拔制服的先生開門探出頭來。

「@#%&...」他說。(是的,我聽不懂)

「開著還是關了?」我不確定的問著,懷疑他是否了解我的破德文。

「&%@#...進來...@@@...」過了五秒之後,我才意會到@@@是童話故事。雖然還是不太懂,不過看來裡面似乎有個活動,那位先生又如此誠摯地邀請,進去瞧瞧也不錯。

走進暗濛濛的底層船艙,坐滿了聚精會神的家長和小朋友,聚光燈打在一位扮裝的女士身上。她正在邊唱邊說邊演著不知名的冒險故事,身旁的樂師配合無間,雖然大部份的內容仍然聽不懂,但是說書人僅用身上斗篷變換的各式身分以及簡單道具營造出的氣氛,讓我怎麼也無法將眼光移開。

故事在一場慶典後中場休息,大家紛紛走到上層船艙,開始聊天、享用小點心,我們兩個對於這樣意外的收穫感到滿意,正準備要打道回府時,大頭望向窗外的眼神突然定住了。

「我們在動嗎?船怎麼好像在動?」

我朝窗外看去,笑臉頓時凍結。媽呀!船真的在動!我們要被載去哪呀?!

我無助地四下張望,對著一位看來是工作人員的大叔結巴地問著:「這...這...船會...會開到...哪?」

大叔咧著嘴解釋這艘船會沿著河繞一圈,大約在兩個小時後會回到原來停泊的地方。不只大叔,我感覺周遭有注意到我們驚惶的人都露出淺淺的笑。嗚,我們只是出來散個步而已啊...

既然上了賊(?)船,大頭索性就大方喝起飲料來,反倒是一身睡衣的我感到跼促不安。先前因為說書場合燈光昏暗,我沒有把大衣脫下,只捲起袖子,想說反正沒人看得清楚。現下一片大亮,人人彼此寒暄,當然不會有人刻意過來和我們搭訕,但用羽絨大衣包裹著睡衣的我就無所遁形了。

坐不住的大頭拖著我走到床艙外的甲板上,沒想到外頭是如此讓人驚歎的景致。

夜裡河邊步道與橋頭路燈搖映在深色的河面;勁風削過船身,揚起乘客的髮絲;大船破開暗沉的河水,驚起在水上棲息的鷗鳥,像大片白霧般往一旁掃過。我們像是初次見過世面的孩子,在潮溼的風中驚奇地笑著。

甲板上有另一道樓梯直達船長室,原來剛剛那位制服先生就是船長呀!陳博士和一群男孩子趴載玻璃上看船長高超的泊船技巧,直說他也要當船長。

大船在河邊的小碼頭暫時停靠,接下來又是說故事時間。就在劇情急轉直下之際,我終於了解到原來這是亞瑟王的故事,可是亞瑟王已經要乘著小船渡過冥界之河啦......

對於亞瑟王的故事,我只知道石中劍和圓桌武士,甚至連這兩則故事的詳細內容都不甚清楚了,遑論其他的恩恩怨怨。故事的下半場不像上半場一樣充滿冒險,反而是陰謀、心機與猜忌,騎士藍斯洛、亞瑟王與王后的三角戀情導致亞瑟王之死,可以將這樣的劇情內容傳達給孩子們,我感到相當訝異。總以為孩子應該要聽的是充滿童稚天真的故事。

或許這真的是西方世界相當重要的故事吧!

說書結束後,大船再度啓動前往原來的碼頭,然後放所有的乘客下船,我們也終於可以再次自在地手牽手,穿著睡衣,在黑漆漆的冬日裡嘰嘰咕咕地一面討論今日的奇遇一面散步回家。

2009/11/29

來吧!朋友們。。。



在瑞士快要兩年半的時間,
最近這一年中,開始對瑞士的旅遊方式漸漸有了自己的心得。

也從這一年開始,有許多的朋友來拜訪我們。

來瑞士旅遊的朋友們,
若要我們給她旅遊上的建議,
我們通常都會跟她說那些旅遊書上寫的城市,
不要花太多的時間在上面。

並不是說瑞士的城市讓人不舒服,
而是真正讓人驚艷的是在山上的風景。

Engadin美的讓人屏息的湖區,
愛山的人眼睛無法離開的馬特洪峰,
少女峰、艾格峰等名山齊列的中部阿爾卑斯山區,
都有著世界級的景色。
此外還有很多不見於旅遊書上的私房小路線,
走起來也有完全不同的景致與感受。

昨天晚上,和這兩位好友在家嗑了一大鍋的麻辣鍋,
還喝掉了一整瓶民國81年陳年高粱,
說了許多充滿男性荷爾蒙的垃圾話。

雖然這樣說起來很奇怪,
但是開懷的喝酒講垃圾話,
真的讓人有在心靈上充電的感覺。

在Maloja的湖邊,
林總說:“沒想過會在瑞士和你爬山呢“

當下腦中出現的是以前和你一起在台灣一起B勘,C勘的翻山越嶺,鑽矛草爬瀑布的年輕歲月。

"是阿,我也壓跟沒想到我會來瑞士唸書。"

但是在和你們一起爬山,喝酒的感覺,真的很好阿~~~

2009/11/24

還是嚇得倒 - Bernina Express

原本以為,見識過大山大水的我們,應該不會再被瑞士的風光的嚇倒了,沒想到我們又經歷了快門連發的一天。

在St. Moritz車站送走了前往Zermatt的曠男二人組後,萬里無雲的晴日裡實在很難讓人直接下山回到灰撲撲的巴嗇。然而這時節可說是淡季中的淡季,不但周邊小鎮幾乎沒店家有開,荒涼如鬼域,一些觀光路線如Glacier Express、穿過義大利到Lugano的Palm Express也都暫停營運,最後只好再次坐上上回只搭半程的Bernina Express,打算到義大利享用午餐再折返。

結果一上車兩人就想起咱們的綠皮護照還躺在家中抽屜裡,身上只有居留證,若是遇到檢查,應該是沒辦法穿越邊境。無論如何,坐到哪算到哪,車子一啟動,大頭也就很順利的一如往常地沉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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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往Tirano的火車並非班班皆有景觀列車。我們坐的這班車就屬於掛有五節景觀車廂的正宗Bernina Express列車,特色在於窗戶很大片,座位很寬敞,車廂的服務也比較好,而且一個蘿蔔一個坑,乘客得訂位,當然價位也稍高一點。然而除了景觀車廂,列車通常還是會掛有一般車廂以提供當地居民乘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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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車廂雖然沒有上述優點,卻可以把窗戶拉開照相,看到日本觀光客在景觀車廂裡趴在大玻璃窗上照相的姿勢,不免讓窮酸二人組得意起來~

無論如何,這樣掛有大玻璃車廂的列車在沿線景點到來前都會用德、英兩語言廣播介紹。上車不久,當大頭歪著頭昏過去後,我聽到了第一個廣播,漫不經心地把視線轉到右側窗外,當場心臟差點停掉,連忙把大頭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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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窗外不遠處的山邊就這麼掛著一條巨大的冰河。兩個嚇傻的人居然忘記趕快拿起相機按下快門,等到嘴合的起來的時候,列車已彎近谷裡,再也看不見那壯闊的冰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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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後便是遍地白雪,雖然比起去年冬天是差得甚遠,甚至不足以提供滑雪運動,但妝點在寸草不生的大地上,配合藍天豔陽,只有無限加分的效果,按快門的手也因此就像抽筋一樣停不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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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壯觀的雪山冰湖之後,便以之字路線進入了陡下的河谷,感覺有如另一個世界。老早從高處便可看到下方的城鎮,以及遠處閃耀的湖泊,湖泊後方不遠應當就是義大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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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我們在邊境前兩站跳下車,放棄義大利午餐,搭下一班回程火車。回程的陽光比起早上已經差很多,兩點半而已太陽就已經快落到山後,失去了陽光的雪地,多了許多蕭瑟之氣,變得難以親近。

為了不至於太晚回到家,我們就這麼一路坐回巴叟。雖然天氣好、風景佳,一天坐上七個小時的火車,還真的是會讓人坐到傻掉(是說,前往Zermatt的曠男二人組可是要搭八小時的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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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1/20

相處

面對

記得曾有一個高中同學很真誠的對我說我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那個年代大家都還很天真,很熱血,大概也因此有點無知,印象中我似乎因此感動良久。後來在慘淡的歲月裡,我漸漸在一場場自我戰鬥裡明白真實的自己,這件事於是成為自我解嘲的笑柄。

我從來不是個好相處的人;連我自己直到如今都還是無法和自己和平共處。

2009/11/16

No.7 記憶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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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爹很喜歡開車接送我們,不論上學、上班、出門聚會、去搭火車站搭車,還是我嫁人以後往返兩個家之間。

每次他女兒賴床、睡眼惺忪百般不情願地準備上學,一面碎唸為何家離學校這麼遠,這時老爹總是會吩咐我在樓下等他,然後拎著車鑰匙出門。

大學住宿舍,又有一種要獨立的叛逆心態,漸漸不想再讓他載東載西,常常以一種反抗的心態拒絕他。

後來我才理解,那是他身為父親的一種表達方式,也是我們難得可以近距離相處的時間,是他捨不得我們長大的表現。

前一陣子,突然想起一畫面,赫然發現老爹愛載人的性格似乎發源更早。那時我們住在高雄,家裡還沒有汽車,所以他騎著單車載著我上幼稚園。只是記憶裡的故事是這麼發展的:坐在後座的我兩腳晃啊晃、晃啊晃,不知怎的腳丫子就卡進正在轉動的車輪裡。我現在有幸雙腳還健全,所以當下應該沒有被攪得稀巴爛,只是震天號哭的小鬼和老爸心疼不語的表情應該還是免不了的,後來小鬼似乎在家裡休息了一個月沒去幼稚園上學。

在高樓滿部的台灣都市裡,要找到影子拉得長長的機會極難。載著小娃的老爹肯定是出現在樓房影子會蓋過路面的小街上,而高雄也不會出現黃澄澄的落葉。

那是美好燦爛的歐洲秋日。兩個我想要紀錄下來的美好印象。

[猜謎時間]大家來找碴,猜猜看兩幅圖有什麼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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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燒豬肋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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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個週末在法國的超市看到豬肋排,0.7公斤4.2歐。本來想說要來用烤的,但看了周老師的紅燒豬肋排之後就改變了主意。

[材料]
1. 豬肋排 0.7公斤
2. 醬油 0.5杯
3. 水 3.5杯
4. 糖 4匙
5. 小洋蔥一個

[做法]
1. 川燙豬肋排
2. 加上面的醬汁到壓力鍋裡,高壓煮個15分鐘
3. 之後換到廣口的煎鍋裡中火煮個45分鐘讓醬之收乾
4. 過程中要把肋排翻個面
5. 上菜前撒上點蔥花

[心得]
除了耗的時間久了一點之外,真的是一個方便又好吃的料理阿。超級下飯滴!

這道菜因為食材不多,關鍵除了肉的好壞之外,就應該是要有一個對味的好醬油了。不過在這裡的選擇不多(其實只有一種醬油),如果在台灣用好醬油做這道菜,味道應該會升級。

2009/11/13

裝模作樣




剛剛在畫畫,心血來潮轉開廣播當背景音,突然覺得這個畫面應該會很有fu。

按了好幾張快門,結果選了這張屁股看起來很大的,因為其他張看起來更糟,沒有一張有流露出藝術家的氣息,一眼就能辨認是在家亂塗殺時間的大屁股主婦。

因為買不起畫板,兩人研究出這種省錢招數,把大頭實驗室貼poster的珍珠板裁成適當大小,用超好用魔鬼沾系列的3M膠黏在牆上,雖然沒辦法調整高度和光線,反正我習慣站著畫,又不可能長高了,目前為止還蠻合用的,就是進入冬天了,光線好暗啊!

2009/11/08

Compolungo繞一圈

Campolungo
[交通方式]
起點 Basel - 火車3:15 - Faido - Postauto 3min - Faido Posta - Postauto 9min - Rodi, Casa Gendotti - 走路5 min - Rodi Fiesso纜車站
終點 Dalpe - Postauto 37min - Airolo - 3hr - Basel

[路線安排](與2009.7.19拖拉二人組不包含休息所走的時程)
Rodi Fiesso纜車站 - 纜車 -Capanna Tremorgio - 2hr - Alpe Campolungo - 40min - Capanna Leit - 1.5hr - Cassine Lei di Cima - 1hr - Capnna Campo Tencia - 2hr - Piumogna - 40min - Dalpe - 1.5 hr - Cornone - Piana Selpa - Faido .......

[建議路線](兩天一夜,倒著走)
D1 Dalpe - Capnna Campo Tencia - Lago di Morghirolo - Capnna Campo Tencia
D2 Capnna Campo Tencia - Capanna Leit - Capanna Tremorgio - Rodi Fiesso

這條路線堪稱我們在瑞士登山的轉捩點。

其一,這是今夏首度爬山遇到大晴天;其二,這是第一次在瑞士感覺真的像在爬山;其三,這是首次在瑞士走到晚上九點才下山,也破了最晚回到家的記錄。

瑞士的夏日並不如我們想像中的那般總是晴空萬里,下大雨的機率反而是整年度最高的。淋了幾次雨,我們只好把目標轉移到阿爾卑斯山南麓,果然是從此與雨神分道揚鑣。

但麻煩的是,從位於瑞士北端的巴嗇前往陽光煦煦的阿爾卑斯山南麓,車程至少都要三個半小時。雖然白晝時間長,來回也就去掉半天了,要在一日完成一條較為精彩的路線,可能性降低不少。

根據Lonely Planet瑞士健行一書,這條位於Ticino省北部的路線耗時4.5小時,若多走Lago di Morghirolo那段,則耗時6小時。lata掐指一算(真危險),應該會是一趟完美的旅程,把路線塞給Bob一瞧,兩人頭一點,就上路了。

以往我們爬的大多是屬於阿爾卑斯山北麓、德語省份的山區,那裡的健行路線路標指示相當清楚,通常你只要知道起點和終點的地名,頂多再注意中間經過什麼湖、什麼餐廳,就可以把腦袋放在家裡輕鬆上路。

阿爾卑斯山南麓和非德語區似乎不是這麼一回事,尤其是策馬特山區,不知是設下了什麼結界,還是路標系統真的有問題,手邊沒有地圖只有鬼打牆的份。在義語區則是除了語言隔閡,交通也相對沒那麼方便。

出發的那一天,雖然氣象預報給了個大太陽,火車卻是一路行駛在陰鬱涼冽的天氣裡,就當兩人失望到極點時,列車衝出隧道,闖進溫暖燦爛的陽光裡,讓人不禁也開心的笑了起來。

好不容易轉了兩趟公車才找到所謂的纜車站,一口氣上升到1770m的Tremorgio湖,正覺天氣如此之美好,相機終於又可以大展身手之時,兩人突然發現把腦袋留在家裡好像不是件妥當的事——到底該往哪邊走、走到哪,這裡的路走起來似乎無法像之前在德語區那麼直覺;我們只知道,LP的作者說他走了4.5小時。

可是從湖畔餐廳旁的地圖看來,從Tremorgio湖走到Dalpe需要8小時,到底是這作者用飛的、還是我們被騙了,那時候兩人還沒有想太多,於是三步一快門、五步一讚歎,迎著豔陽快樂地上路。


T湖是一個狀似火口湖天然湖泊,就像一枚嵌在崖邊的藍寶石,由於和下方河谷850公尺的落差,因而為城鎮帶來水力之便。大概也是因為那片陡崖阻擋,這裡是少數看不到牛羊的登山路徑。

翻過包圍湖的群山之後,眼前就是一片寬闊翠綠的谷地Alpe Compolungo,清澈小溪沙沙流過,竄入下方的T湖。從這片谷地出發有好幾條延伸路線,但是光是躺在晒得暖烘烘的石上發懶,就已讓人感覺不虛此行。

離開谷地後是一段簡短上坡,接著抵達Capnna Leit。這個山屋位於Leit湖畔,也是多條路線匯聚地,四周山景壯闊,讓人忍不住在這裡駐足停留,伴著陽光享受餐點。


接下來的路從碧綠的Leit湖湖畔陡上,附近也開始出現積雪。這一段路走起來相當過癮,得抬腿踏上一階階的裸岩,與瑞士一般康莊大道般的健行路大異其趣,讓人不禁想起在台灣爬山的感覺。攀上稜線後更是一覽無疑的好展望,想當然爾,我們兩人的快門完全沒停過。

等到我們終於翻過最後一個隘口來到cima山屋,時間好像已經不早了。cima山屋和瑞士山屋完全不同,室內非常簡陋,感覺像是避難小屋。從山屋附近可以望見Morghirolo湖,但是沒有清楚的路徑,我們便放棄前往,在暖日下休息起來。

此時我們眼見行經此路的眾山友莫不神色匆忙,仍然開心地在草地上拍照,等到休息夠了準備上路時才意識到似乎應該趕趕路,卻還是沒有徹底覺悟到我們的行程究竟落後了多少。


過了溪再上攀不久,眼前就是嶄新的Campo Tencia山屋。這附近的山屋似乎都有聘請尼泊爾人幫忙,山屋外風馬旗和雪獅旗飄盪在風中,讓人不禁又懷念起五年前那段美好的時光。只是時間已經來到下午五點;夏季將夕陽推遲了些,也麻醉了我們的危機意識。當時我們完全不知道,走了六個小時,其實才完成整條路線的一半里程。

沿著雪坡走入下游河谷時,我們還一路猜測著尼泊爾人對山屋的貢獻與路旁疊石的作者,聊天聊個不停,等到夕陽把影子拉得長長的,走完河谷穿入森林,我們卻似乎還離終點Dalpe有一段距離,這才開始緊張起來。

我們顯然、肯定、絕對會搭不上Dalpe開往山下火車站的最後一班郵政巴士,想當然爾也沒有纜車可以搭了。這代表得多下600公尺的產道徒步走到Faido車站,趕搭不知道還有沒有的火車。


這讓lata再也笑不出來,全副心思就是在驅動疲勞的雙腿不斷行走,Bob也一路不斷發誓下次上山一定要帶地圖,再也不爬盲山了。等到我們終於看見Faido鎮的招牌,教堂的鐘正好敲了九下。

連滾帶爬衝到火車站,幸好仍趕得上最後一班火車,沒想到抵達巴嗇時已近半夜一點,電車、公車都停駛了,我們只好再拖著疲累的雙腿,穿過冷清如鬼域的市區走路回家。

躺上床時正好兩點,離家正好十九個小時,那作者號稱4.5小時的路線,不包含休息時間我們走了八小時四十分,扣掉走走停停的拍照時間,差不多就是餐廳旁路牌所說的八小時。「我再也不爬盲山了......」兩個人就這麼在懺悔中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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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1/05

再戰石頭狗

"有多少撤退的路線,就有多少要復仇的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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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的時候爬山,遇到沒有辦法完成的路線,
那個要撤退的晚上,大家有時會用加大百分之二十的音量,
來討論下次要如何復仇,來忘掉撤退的落寞。

但是有多少路線真的去復仇了?

或許有一天我會在去一次能高安東軍,
但肯定不會有這群人和我一起睡在積水的帳篷裡,在颱風天打一整天的牌。



更有許多的路線我應該沒有這樣的雄心壯志再去一次。

今年的五月,我們今年預想的第一條登山路線,
因為Zwilingpass這條路線的積雪還太深,又沒帶任何雪地裝備而撤退。

下山的時候,
跟lata蹲在這間冬季沒開的餐廳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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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用瑞士刀開台灣的鰻魚罐頭夾冰麵包當午餐,
一邊就在想著哪時候要在來復仇。

半年過去,這期間陸陸續續去了瑞士其他的路線,
也陸續累積了要復仇的路線。

這幾週突然天氣冷了下來,
一陣風,一陣雨,一陣落葉。
兩個人心理都在想,
這週或許是最後可以不用動雪地裝備爬山的一週了。

要去哪裡勒?

這兩個人這週都在各自的工作中忙碌,
沒有時間在週間好好規劃週末要爬山的行程。
這時候把這今年第一條路線,
拿來當今年秋季的最後一條路線剛剛好。

[路線]
Brlülisau-45分鐘-Sämtisersee-60分鐘-Fällensee-15分鐘-C1石頭狗山屋-180分鐘-Zwilingpass-75分鐘Wildhaus

[行程碎碎念]
第一天的行程非常的輕鬆,
又可以看到兩個美麗的湖泊。
對於想要再週六放鬆一下,
週日還要工作的Lydia小姐剛好。
在Zurich和Lydia和她的瑞典朋友會合後,
繼續搭車到瑞士東北的Brülisau。

從Brülisau到Sämtisersee(Sämtiser湖)的路是非常陡峭的產道,
產道末有一家餐廳,
我們在這吃了午餐,
繼續走10分鐘左右就會到湖邊。

和半年前比起來,
目前的湖水量真的少很多,
看起來沒有那時候感覺那麼漂亮,
我們也就沒有多做停留,
繼續沿著兩邊都是陡峭山壁的河谷前進。

翻過一個小鞍部,
就是這一個比鏡子還要清澈的Fällensee(Fällen湖)。

因為兩邊山壁很陡峭,
把這一個湖給包圍了起來,
風幾乎吹不到湖面,
讓這一個湖水面上幾乎完全沒有水波。
加上冬季陽光也照不到水面,
她反倒是像鏡子一樣呈現四周的山景。

我們晚上是住在這裡的山屋,
冬季無人管理的會員價是17CHF/人。

隔天的路程其實如果沒有雪的話,
應該也算是很輕鬆單純的。
就是沿著谷地直上鞍部,
在翻下另一個谷地道另外一個小鎮的越嶺路。

上坡的時候因為是面北山谷的關係,
她不像稜線上的雪,
大部分在白天都已經被晒融了,會是晒的軟軟的。
反倒是晚上的低溫,
讓雪的表面又堅硬又滑不溜丟的,
這讓我在前半段爬的很沒有安全感。

不過翻過了鞍部之後,
因為是向南面的山谷,
雪感覺到是鬆軟了許多,
讓我們下山的路走起來輕鬆了不少。


[後記囉嗦]
相較於我們走谷地上來,
很多人是走在湖東面的這一條稜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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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條稜線的展望上相當好,
如果想去這一帶的話,
應該是個值得考慮的路線。

更多照片

2009/10/23

Bob 回來啦~~~


有些人可能有注意到,
最近這blog好像變成lata一個人在碎碎唸的地方,
失去了當時計畫要兩個人一起記錄生活點滴的初衷。

我最近在幹嘛勒?

"認真作實驗啊"

一定會有些人看到這會不支的噗滋笑出來,

"看你到處玩,感覺起來過很爽啊~~~。"

的確,週末可以和lata暢遊瑞士的山徑,無疑是人生的一大樂事。
但這也是讓我可以支持半年來不斷在實驗上挫折的原因。

做過生物研究都應該有這樣的挫折感,
尤其是博士班的學生。
你用還未成熟的實驗技巧,
向已演化數千萬年的機制問一個問題,
並期待從實驗數據中得到答案。
百分之99的時間得到的答案通常是下列之一:

A:菜,練練實驗技巧,確定你做對了在來;
B:笨,爛問題;
C:混,你還有100種方法還沒試過,週末來加班吧;
D:幹,樣品不小心打翻了,加錯藥品等無數常常都會發生的小錯誤;
E:雖,以上答案任選兩個以上。

在上述的選項輪迴半年之後,
通常也會開始懷疑起了自己。

我到底是不是笨蛋!?
他們會給笨蛋博士學位嘛!?
自己真的可以畢業嘛!?

通常你只能用更認真的的工作,
放更多的心思到你的研究中,
延長自己工作的時間,
讓自己認為這樣老天會庇佑你,
賞你一個讓你興奮一陣子的數據。

三月初有了一個令人振奮的數據之後,
我又有超過半年以上的時間,
一直再實驗進度上鬼打牆。
連一向不太管我的老闆,
也開始頻頻向我問起進度來。

老闆不管你,相信你,
通常你就可以按著自己的步調工作。
當他開始東催西問的,
通常也得皮繃緊一點,
加快實驗的步調,
趕快把東西做出來。

前三個月,基本上就是在有壓力的狀況下做實驗的。
不單單是在白天上班的時間做實驗,
下了班,回到了家,常常心思也還在實驗上。
這讓我最近做菜常常被lata嫌棄。

最近這一個月更嚴重了一些,
常常在夢裡也在做實驗。

這讓我早上起來心情非常的不爽,
感覺做了一個晚上的實驗,
然後白天又要繼續一直做下去。

但是,
就在星期三,
得到了一些重要的數據,
除了確定沒意外應該可以畢業外,
又可以讓我輕鬆一陣子啦。

2009/10/21

人生

今天下午又是畫畫的時間,東摸西摸太晚出門,到教室時大部份的人都已經坐定開畫。

平常老師總會幫大家把畫架椅子就定位,今天倒是異常得全部自己安排,老師則是坐在他的位子上埋頭寫著不知道什麼東西,連我向他討紙,都沒有立刻反應。

我們班上除了老師之外只有兩位男性,兩個人都很可愛。老伯一號是第一個和我搭話的人,他說他去過台灣;老伯二號有個法文名字,會跟我握手問好,上次那幅人多的畫,他一直跑來問我他是畫裡的哪一個。

雖然他們都很友善,礙著語言的隔閡,我實在無法跟他們有太多交集。

今天老伯二號一看我在那邊等老師給我紙張,拿著畫筆踱步過來,我搶得先機向他問好,沒想到他接下來跟我說的話竟然是這樣讓人震驚的事。

「那邊那個男人,你還記得嗎?」我點點頭,我們班不就那幾個男人。「他死了。」

我瞪大眼睛問著原因,老伯二號只是搖搖頭,「他兩個禮拜沒來,問了才知道他突然走了。還這麼年輕,才剛退休吶......」然後又拿著畫筆踱步回他的位子。

老伯一號肯定是個很愛藍天,很愛大海的人。他的每一幅畫都是清一色的湛藍。我有時甚至懷疑,在他的箱子裡,是不是只有藍色和白色這兩種顏料。每次看他作畫,總是小心翼翼筆筆描畫,下了幾筆後又拿起來端詳半天,也因此久久才見他完成一件作品。他也是除了老師之外,唯一一個對我的畫提出有建設性的意見的人。

最後一次在課堂上看到老伯一號,那時我感冒正嚴重,卻還有印象他那天進教室時臉色也很差,只是我自己也頭暈眼花,本想問他是否也感冒,話到嘴邊卻吞了回去。

還記得那天下課前,他跟老師不知為何聊到異形那部電影,轉過頭來問我知不知道,還一直提到一個什麼giggle,最後在我一頭霧水的狀況下,和老師唱雙簧般地肯定我沒看過。當時我還心想,回去要來查查這玩意兒,當作跟他聊天的材料。

當然我完全忘了這回事,他也沒再出現,而上週我還以為他跟其他常常缺席的阿公阿婆一樣去度假了。

老師拿訃聞給我,卡片封面是他的畫作,一樣是一幅藍色的圖;卡片裡面則寫著1943.X.X~2009.9.30。1943年,也是老爸出生的那年;我最後看到他的那天,正是9月29日。

有好一陣子我只能呆坐在椅子上,回憶衝撞著我的腦袋,敲開那只被我封藏的箱子,讓我想起不到一年前突然發生的那件事,想到我們被迫要接受的一些事實。

「這就是人生啊...」老師把大家簽好名的慰問卡片收進信封時幽幽的說。

2009/10/19

坎坷回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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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去了法蘭克福書展朝聖,為了省下住宿費與和大頭分離的時間,我訂了書展結束當天、也就是禮拜日晚上的火車票回巴嗇。

連兩日背負重物在面積有如機場的會場裡穿梭,我早已累不堪言。我草草在火車站買了外帶,準備上車一路睡回家,沒想到不祥的告示牌跑馬燈又亮了。

我搭乘德鐵的經驗並不是很豐富,卻足夠讓我遇上幾次令人印象深刻的誤點。之前是從巴嗇前往弗萊堡一小時的車程,誤點三十分鐘,還讓我遇上兩次。誤點的原因也令人費解,因為我們的車就這樣在早晨黑漆漆的田中央停了三十分鐘,看著其他班車飛馳而過,然後望著遠方的地平線漸漸發白。

這次我遇上的是80分鐘的誤點。從法蘭克福到巴嗇車程約三小時,但是誤點將近一個半小時,真的是讓我震驚地在人潮洶湧的火車站手足無措,因為這樣回到家肯定又是將近午夜,而且接下來的一個半小時我要在火車站幹嘛。

就這樣在月台上一臉驚惶失措,一直想找個人問問,卻一直走來走去,忘記身上的行李究竟有多重。

廣播不斷地重複著誤點消息,突然間等待的乘客開始往另一個月台移動。一個剛剛站在我身邊、顯然我發現我很無助的大叔對我說了些話,但是我都聽不太懂,就在他決定放棄離去前我聽到了巴嗇這個字,我們的對話才接上線。他說,有另外一班車在第十九月台,可以先坐到Mannheim,然後再轉車到巴嗇。

我急急感謝,抓起包包狂奔,瞬間就在人潮中失去大叔的身影,然後在第十七月台發現前往Mannheim的車。

但是這班車是慢車,並不是我原本要坐的ICE,基本上票價是不同的,遲疑的我抓了一個即將上車的正妹胡亂發問:請問這班車是往巴嗇的替代車嗎?正妹尷尬了一下說:「呃,這車是往Mannheim,所以我想應該不是吧...」

於是我拔腿又奔往十九月台,那裡停著一班ICE,經Mannheim往Paris,上車旅客洶湧如潮,但是我還是沒辦法確定,因為從頭到尾都沒有聽到德文廣播。我無助地望著月台上的人潮,想抓個有眼神交會的人來問問,兩個看起來像印度人的旅客停了下來,看了我的票,很好心的說:「這車是往巴黎的,往巴嗇的車應該在另一個月台。」

我受夠了,決定去找個站務人員來問,如果真的有站務人員的話。一面狂奔一面不禁悲從中來,剛剛那兩個印度人一定是以為我分不清巴嗇跟巴黎了吧?雖然都是巴,但是我知道一個是鄉下一個是大城,一個在南一個在西啊!為什麼老是遇到大誤點啊!為什麼連廣播都聽不懂,得要這樣狼狽往返啊!

第九月台的阿伯,看起來很像巨人國裡的列車長,當我看到他時,已經累得說不出話來,只能把票塞給他。「噢這個你到十九月台,有一班車七點十分往巴黎,在Mannheim下車,接往巴嗇的列車。」

想起剛剛的人潮,我問:「我會不會有可能會沒位子?我有訂位耶。」阿伯意味深長的說:「你到Mannheim就有位子了,這是替代方案。」接著攤攤手,一副沒辦法的樣子。

車已經快開了,我只想回家,於是拔腿又跑,一面暗罵。原本訂到這張票簡直樂不可支,54歐的價錢可以舒舒服服保證有位坐頭等艙一路睡回家,現在為了要能早一點回家,我已經快把這昨天吃的豬腳能量都耗光了。

抵達月台的我看見第一節車廂是頭等艙就上了,氣力放盡、氣喘如牛、汗如雨下,扛著一大袋書展戰利品的我臉色發白走進滿座的車廂,臉上寫滿髒話,怎麼看都不像是屬於這裡的乘客。幸好,畢竟不是人人都會買頭等艙座位,最後我還是找到一個空位,終於能稍作休息。

Mannheim很快就到了,沿路車長不停廣播轉車資訊,速度飛快,我怎麼都聽不到往巴嗇究竟是在哪一月台轉車,滿心不安。再次跟著人潮下車,月台上的時刻表前圍滿不確定的旅客,往巴嗇的車如果準點的話,幾分鐘前剛剛開走啊?!

我瞇眼朝四方月台張望,發現第四月台的列車告示牌是往巴嗇方向,隨即往第四月台衝,果然月台告示牌又有不祥跑馬燈表示列車誤點五分鐘,那應該是尚未進站吧!我鬆了一口氣,一轉身,眼角餘光發現對面的第三月台也有巴嗇字號,還停了一輛ICE,重點是,月台上移動的人顯然比冷清的第四月台要多很多。

紙袋一揣,再度起跑,但跑了好幾節車廂,就是沒看到頭等艙,哨音已經響起,再不上車我就要被留在月台了,只好硬擠上去。好不容易鑽過二等車廂內的重重人牆,我終於看到頭等車廂,很快便找到一個雙人座空位,只是坐定後五分鐘都不太能動彈。

上了這班車,今日的坎坷路可說是結束了,還好我不是住在太鄉下的鄉下,因為從不時的車長廣播聽得出來,許多不是住在該路線城鎮的乘客,還得繼續辛苦地轉車下去。

終於有心情吃點東西、睡個覺,只是頭等艙座位適合壯碩的巨人,小個頭的我在大大的椅子上縮來捲去,怎麼樣都調不到舒服的姿勢,迷迷糊糊中,巴嗇居然也要到了。

出了車站,上了公車,撥了電話給大頭。在公車站看到他的時候,感覺很像兩年前他到車站接我的情景。旅途的奔波只想讓我好好擁抱他一下,然後把行李都塞到他身上,手牽手,一路講個不停地回家。

p.s.頭等艙有什麼特別的啊?大概就是座位比較大,椅子可以調整傾斜度,有電視(不過好像沒什麼節目),有報紙,乘客平均五十歲以上。網路只有某些路段可以使用,而且費用相當高,三十分鐘要八歐。但是往巴嗇路上上車沒多久,空調就透出濃濃的煙味,坐立不安的我到處探查,最後在廁所發現犯罪現場,案首老伯剛剛若無其事地回座,我一如往常生著悶氣窩回座位。沒看到半個列車人員,大概都在忙著接簡訊排班次。

2009/10/16

永無休止的戰爭




這幾個月以來,心裡其實一直有一件事情牽掛著,由於對它完全無能為力,只能任由牽扯心情上下起伏。

這樣有形無形的折磨今天終於可以稍稍停止——我終於收到等了四個半月的居留證。

兩年前,為了這個@#&的證件,我被迫和大頭分開,在台灣等了反反覆覆的三個月才有如獲得恩賜般拿到居留證。大家可能會覺得,這下應該一勞永逸了,但是就連大頭的同事也沒辦法理解,已經簽了三年約的大頭為什麼跟他老婆還要年年更新居留證。

對,沒錯,因為我們是非歐盟的外國人。

戰役A: 2009.6初-2009.7中
去年換證的時候,瑞士尚未加入申根國,大頭公司也還提供幫員工換證的服務。N藥廠因為肩膀夠硬,我們很快就收到新的證件,雖然這中間曾經寄丟了一次。

今年因為因應加入申根國,居留證全面改成卡片形式。我們在六月初收到換證通知,由於瑞士政府要求每一位申辦人親自前往戶政單位遞件,當時我們並沒有多做拖延就前往遞件了。

一個月後,離七月中舊證到期日越來越近,我親自跑了一趟詢問進度,櫃台的回答是,居留認證沒有核准,詳情請撥電話給這位女士。

我一聽又急又暈,當下衝到大頭實驗室,要他找公司的人幫忙問一下狀況。啥米碗糕居留沒有核准?我們就是收到換證通知,既然有通知為什麼還需要核准?

時值美好快樂的歐洲夏季,是人人前往度假的季節。在這裡度假第一,其他後邊站,再急的事也只能等。公司裡負責人事的先生度假去了,所幸另一位女士幫忙連絡,又讓我們填了一次申請表後再次遞件,兩個禮拜後,信箱裡躺著大蛋的新證件。

但是只有他的,沒有我的。

這次公司裡那位曾經幫忙的女士說,原來的負責人過幾天會回來,請找他。等找負責的先生回來了,他說,噢!你知道的,現在是夏季,大家都在度假,本來就需要一點時間,再耐心等等吧!

這次尋求協助的經驗讓我們有不可靠的感覺,空等讓人不安,於是在大頭的陪伴下,我們又踏進了戶政單位的大門。

戰役B: 2009.7中-2009.8底
我們的狀況,讓櫃台人員對著電腦困惑了好一陣子。他堅持我們的舊居留證理應與申請函一併繳回。這倒與我們當初聽聞的雷同,但是當時我們曾詢問收件人員兩次,那位阿天都信誓旦旦地說我們可以保留舊證。後來我們推想,應該就是這個烏龍事件,讓我們六月初遞出去的件一直遭到擱置——因為沒有繳回舊證。

無論如何,我們得到毛衣先生的電話。毛衣先生表示,大頭因為N藥廠的關係,所以可以不經審核特別快拿到證件,而我,因為狀況特殊,所以得送到伯恩聯邦政府審核。我心裡嘟噥著,最初申請居留時不就審核過了嗎?瑞士政府會不會太吃飽沒事幹了一點?

心裡嘟噥歸嘟噥,也只能乖乖等待。但是麻煩的是,我的居留證已經過期了,也就是說,我處於非法居留的狀態。平日沒事,的確是不會需要出示身分證件的狀況,但是誰知道哪天會不會遇到要找碴的警察,尤其我們八月初要去度一禮拜的假。有鑒於Kuku之前成功凹到免費的申根簽證,我們決定如法泡製。

然而辦理申根簽那天,我卻是帶著憤怒、羞辱、悲傷的暴風離開戶政大樓。一開始辦事員只想給我一個禮拜的簽證,幾經爭取終於延長到八月底。然而,我的申根簽證並不是免費,得付出90法郎的代價。這讓我當場爆炸,想盡辦法地爭取了起來。但是我一口殘破的英德夾雜不但毫無力量,還遭致不耐,辦事員於是把毛衣先生給請了下來。

毛衣先生是一位年紀大約與我相仿的紳士。會稱他為紳士,是因為他從頭到尾都非常有禮、有耐心的幫忙,即使他接起電話的那一瞬間常常聽起來疲憊不堪。毛衣先生努力向我解釋,我必須等待、我必須付錢,他也無能為力,因為這都是規定。Kuku之所以不用支付費用,因為那是戶政單位造成的過失,讓需要出國的Kuku不得不申辦申根簽。

除了我所要求的,毛衣先生的確是很努力在找解決辦法,但是事後想想,我其實也因為收件人員的疏失而浪費一個月的等待。而因為等待證件而處在無法自由行動的狀態,那是一種無法言喻、低人一等的滋味,獨自等待更是只有寂寞、無助之感。一旁的辦事員已經翻起白眼嘆起氣來,口拙的我只好倉皇撤守,繳錢了事。

戰役C: 2009.8底-2009.中
雖然辦證那一天令人傷心,由於有了簽證,整個八月倒也相安無事。一直到了八月底,申根簽到期,我又進入了非法居留的狀態,好不容易再次連絡上毛衣先生,得到的消息是,還沒有下文。

心裡大概有個底,事情不會那麼容易結束,既然都連絡上毛衣先生了,我索性請他開一張證明我合法居留的文件,省得每日提心弔膽不安穩,他也承諾我會再去詢問看看。

九月四日,事情過了三個月,由於毛衣先生的電話極難接通,我照著他開的證明文件上的連絡方式寄了一封信給他,詢問進度。那天是禮拜五,晚上六點的時候,他回信了,告訴我聯邦政府已經核准了我的居留權,接下來製卡大約耗時兩週,不過他本人將會請兩週病假,請我耐心等候。

這真是讓人又喜又憂的一封信。雖然居留核准了,正好兩週後,我們計畫要去Grenoble小胖家和大家碰面,怎麼算都覺得瑞士人一定會搞到來不及。雖然大頭一直勸我,大不了就是再辦一張申根簽,心裡總是希望可以省下這筆錢。

就在毛衣先生原先告知會返回工作崗位的那一天,我狂撥電話又寄了郵件,希望他可以幫忙催一催,讓製卡公司確實在兩週內把卡片做好,甚至早了一兩天更好。好不容易電話接通,電話那頭是另外一個聽到英文感到很害怕的人,他支支吾吾的說,毛衣先生要下個禮拜才會進辦公室。

於是為了那90法郎,我又默默地去櫃台排隊,那位女士甚至不聽我把話講完,就說不可能,你只能等,要出國,那就辦申根簽。

這次經驗,讓我痛下了決心,往後在重要場合,絕對不說德文。為了尊重他們,我努力用德文和對方溝通,但是往往得到不耐煩的回報,從頭到尾都說破爛的英文還能得到最起碼的尊重。因此此後三次和戶政人員打交道的經驗,我再也不是抱著挫折低頭離開,而能信心滿滿優雅地應對。

我的第二張申根簽,也是同一位辦事員幫我辦的。當我推門進去的時候,她似乎稍感訝異。她記得我。這讓之後的流程順暢許多;她記得我之前才因為等不到居留證來申請過簽證,她知道我等了很久,她一面在電腦裡輸入資料、一面解釋,有時候有些狀況就是得等久一些。

大概是事情也不能再壞了,我平靜地問她,是不是可以給我長一點的簽證,要不然恐怕我下個月又要來找妳了。她默默地點點頭,沒有半絲不耐。

最後她給我90天的簽證,還特別解釋,這是她所能給我最好、最長的簽證了。我打趣道,「在這三個月內我總該能收到居留證了吧,不過半年後,我就又要陷入另一個換證的輪迴了。」

講完以後自己也覺得自己還蠻風趣的。

但是後來,一個月又過去了,十月了,信箱裡還是沒有證件的影子。

最後一役:2009.中-2009.10中
這實在是太誇張了,因為我在九月底已經收到居留證的賬單,也繳了錢。雖然這四個月來不斷告訴自己平常心,一直收不到證件的焦慮感還是一樣揮之不去,總像一顆大石壓在心上。寫給毛衣先生的信並沒有下文,電話總得撥上十來通能有機會接通,他在那一頭也很驚訝的問:「還沒收到?」

他查了查電腦,開始一慣的喃喃自語:「系統顯示你的證件已經用掛號寄出了......」他向我承諾追查後再給我回電,然後我又等了渺無音信的一週,才又在數十通電話裡找到他。

這一次,我真的不知道他在胡說八道什麼了。他說,「It's still pending...」「@#$&.....我沒有辦法告訴你為什麼你還沒收到,@#$&.....它就是這樣,真的很抱歉,你知道我們的製卡公司總是在很匆忙的狀態下在作業....@#$&...」後來想想他大概也快被身邊的阿天搞瘋了,以致於完全無法自圓其說。在他一陣喃喃式的胡說八道後,他總算說了句我聽得懂的話:「你今天有空親自來一趟嗎?這是我想到最快的辦法。帶一張照片過來再簽一張表格,我保證你一個禮拜後可以收到卡片,呃,最快一禮拜...」

他在誇下海口後又補了一句,不過我已經聽不下去了,半個小時後馬上出現在戶政大樓,簽下我今年的第三張申請表格(大頭照都快被他們用光了)。辦事員收好文件後微笑告訴我,接下來我大概在等二至三週,就會收到卡片了。

我一聽當場冒煙,只差沒拍桌,還是忍著性子顫抖微笑道:「毛衣先生說我一個禮拜可以拿到。」看辦事員一臉狐疑,我接著說:「我已經等了四個月了。」辦事員也傻了,看著我堅毅地點點頭,改口說:「呃,我會請承辦人員用專件特別幫你辦理,一個禮拜後你就會收到卡片。」

雖然還是不知道一個禮拜的承諾會不會實現,走出大樓時我真是感到一片清朗。

然後今天早上,郵局按了我家門鈴。我們兩個平時郵件是少之又少,更何況是掛號件,沒想到居然就是我苦等的居留證卡片。

我寫了一封信給毛衣先生,向他感謝這一段日子的幫忙,也希望明年,他不會再接到我的電話。

四個半月的漫長戰役終於可以宣告結束,雖然我知道半年後又有一場不知道會不會很硬的仗要打,一年、一年、一年、,直到我們離開這裡,直到我們回到自己的國家。

2009/10/15

No.5 al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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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了五堂課,歷經昏昏沈沈的感冒,昨天終於草草把這張圖告個段落,捲一捲帶回家了。

因為有太多細節得處理,今天又磨蹭了一天,才真正算完工。

大頭要求要加入陣容,出現在原本的空白報紙上,與比基尼女郎為伍。

原本構想是嚴肅的議題,結果成品好像變得很搞笑,雖然其實班上的某太太每次走過來就已經一直喊著「lustig!lustig(好有趣、好滑稽)」。

另外一個阿伯是每次走過來就問他是哪一個、我是哪一個。老師則是問我總共畫了幾個人。

那些一點都不重要啊,其實。

重點是我原本是要畫一件有點嚴肅的事情,咳咳。

總而言之,第五號作品終於完成啦,下次不要再畫那麼複雜的了,呼呼。

2009/10/13

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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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歲的時候,總想著要趕快長大,這樣就可以做好多好多事情。

二十歲的時候,每天和眼前的困惑奮鬥,未來沒辦法想太多,感覺未來也還有很多。那時候,看到所謂三十歲或三十五歲以前一定要做的事,總覺得事情沒那麼嚴重。

然後時間飛快,三十歲的那扇門越逼越近,焦慮越堆越高,開始想著為什麼不能回到二十歲,甚至十歲更好。開始在記事本裡琢磨著僅剩不多的時間究竟還能完成些什麼。

然而三十歲之前我還是沒有完成什麼了不起的成就,也拿不到等了四個月的居留證。至少感冒漸漸好了;可以破單次最高訪客紀錄,找了八個人來家裡把Selene帶來的小肥羊麻辣鍋底嗑掉;準備了二十人份的火鍋料,只好隔天再把客人找來解決剩菜。

然後在時陰時晴時雨、很多藉口發懶的這一天,我終於也站起來了啦。

Keep Walking, lata!

2009/10/07

藥罐子


「九月的文章居然只有一篇!」九月底的時候兩人曾經這麼哀嘆著,但顯然並無太做掙扎。

九月若不是我們最忙碌的一月,想必也能排上前幾名了。至少是訪友數最高的一月。

兩年來我們不斷吆喝大夥來拜訪,山社總算有人來做客啦,還一起來了三個。雖然他們在巴嗇稍作停留之後,便又暫時踏上各自的旅程,但是之後的連三個週末我們週週外出,先是帶Selene去山上抓住夏天的尾巴,再去Lauterbrunnen當蜜月組里長龜夫婦的電燈泡,最後是大夥一起到Grenoble琦爸琦媽家會合,到第四個禮拜真是只想窩在家裡啊!

這次在Grenoble的里民大會聲勢堪稱浩大,共有八大一小——琦爸琦媽、里長龜夫婦、Selene、一直說要辭職不幹的葉董、大頭和我,當然還有可愛的小琦琦。畢業那麼多年,在遙遠的歐洲還能夠組織起這樣規模的聚會,還真是只有里長龜辦得到。

這次雖然還是與米其林餐廳擦肩兒過,不過大發佛心的葉董也沒讓里民失望,不但和琦爸親自下廚供應了熱量超高、健康指數超低、可是超美味的鴨鵝全餐(鵝肝、鴨胸、鴨腿),臨走前還帶我們上餐廳。

只是,兩頓晚飯後的閒聊演變到最後成了沒完沒了的領隊會議(可怕的無限迴圈),時至午夜方休,隔天一大早活動小鬧鐘又會把大家全部叫醒,體力不濟的我在大姨媽的雙重打擊下,一回到巴嗇就感冒了。

喂!那跟藥罐子有什麼關係?這前情提要也太長了吧?!

因為......那是9/22的事情,歷經喉嚨痛頭痛、暈眩、綠鼻涕、黃鼻涕、小鼻塞,兩個禮拜後的我繼續跟咳嗽奮戰。感覺症狀像是接力賽一樣輪番上陣,有人準備不及的,之前上場過的也會友情替補一下。就像是電玩裡打不完的敵人一樣,還真是會讓人手軟。


一開始無法阻擋感冒症狀的時候,我挖出抽屜裡的藥包,開始乖乖服用出國前老爹為我準備的感冒藥(Tinten/Acetaminophen)。後來連續幫我煮了幾天晚餐的Selene也中標之後,我上藥房問問有沒有感冒藥,免得即將歸國的Selene被留置在香港隔離。

講實話,雖然瑞士是製藥大國,之前幾次買藥的經驗,感覺都像在買安心的,並沒有實質的效果。舉例說好了,之前讓我出疹子的那次感冒,因為咳嗽鼻塞,買到的藥品是照片裡最左和最右的兩瓶,噴好玩的鼻塞噴劑和雪碧口味的化痰發泡錠,感覺就是拿來騙小孩的。

這次藥房的小姐聽了我的需求,微笑地拿出兩盒藥,就是照片裡面最大的兩盒。右邊那盒是對付喉嚨痛的,不過吃起來就像喉糖;左邊那盒是對抗感冒諸症狀,但是就是欠缺喉嚨痛,而且又是發泡錠。

Selene先服用隨身攜帶的日本感冒藥,睡了一天,已經完全康復安然返抵國門。我的發泡錠喝完了,喉糖也含的差不多了,鼻涕還是綠的。

於是我開始洗鼻子。運用大頭實驗室的器具,組成簡單的洗鼻器,食鹽水用1000ml:9g的比例,雖然沒有網路上宣稱的神效,早上起床可以讓鼻腔濕潤一些,倒也有些幫助。

然而,我卻開始咳嗽了。一開始是晚上睡覺時鼻涕倒流導致的咳嗽,到後來是一整夜乾咳不斷,完全無法入眠。kuku挖出他抽屜裡的綜合感冒藥Colfon,就是那白色的膠囊,服用後夜裡咳嗽仍無改善。

連續好幾天夜不成眠,連白天也開始咳嗽,我終於崩潰地想要去看醫生了。但是看醫生的心理障礙仍讓我一拖再拖沒撥電話預約,抱著最後希望,我帶著已經吃完的止咳滴劑藥瓶(右二)再次上了藥房。

那瓶止咳滴劑是之前起疹子醫生開的藥,睡前滴三十滴,味道像精油,但是效果還不錯。

我帶著不確定,走進了家附近那間藥房,就這麼遇到了如天使般的藥劑師妹妹。我問她是否有這款藥,她給了我一個燦爛的笑容,說:當然有。我描述了咳嗽的狀況,確定用藥方式,她都有耐心地帶著笑容回答。重點是,她說的德文聲聲悅耳,好標準,我都聽得懂啊!!!

但是我也因此發現,我之前完全是亂吃藥啊!!這樣的滴劑主要是睡前一個半小時吃,要配著水服用。

我以為我聽錯了,問了那位小天使:「要配著水?」

「對啊,大概加到100ml以內的水裡,要不然直接吃太嗆了。」「你第一次服用這藥嗎?」她反問。

「第二次......上次我是直接吃,真的很嗆。」我老實地回答。我之前也曾逼酷酷掃的大頭含著淚吞了三十滴。其實我還蠻愛那股刺激的感覺,因為可能太刺激了,也就忘記要咳嗽,於是可以睡得很好;甚至有種感覺,刺激的藥一下去,病毒細菌通通都會死光光之類的。

天使果然是天使,並沒有嘲笑我的愚蠢,還是掛著親切的笑容。

這樣一瓶滴劑,也是我在瑞士買過的藥最便宜的一瓶,20ml只要6.8瑞士法郎,便宜到我以為我聽錯了,因為大部份的藥都要二位數字。

泡個熱水澡,吸吸蒸汽,有了止咳滴劑,希望今晚能一夜好眠,速速K.O.所有的感冒症狀!!

2009/09/09

星夜

Sterne

不太會畫寫實的題材,因為老是畫不像。大概是總是對外界視而不見的關係,所以連人都只能畫成三頭身。

想給自己一點作業,除了每週二去畫畫之外,在家裡也可以作畫。我一說出這個想法,大頭立刻就丟了兩個題目出來。

「我現在馬上就想到上百個題目耶!」原本只是散步時提出的初步想法,就這麼被推上台面。

大頭總是這樣,引起他興趣、或是靈光一現的事物,就會立即去執行,逼得行動力逼近於零的我手忙腳亂。

現有的畫作極少是以這題材入畫,大概是晚上暗濛濛,真的也很難有什麼出色的構圖。

除了梵谷。但是他那個星空,還真是難畫啊。

2009/08/26

向日葵...大學?

R0014694

之前種的六株向日葵種子過了兩個月後,終於紛紛開出花朵。

第一朵其實在八月初我們去渡假回來就開花了。在出門前我就一直很擔心他們的安危,和大頭討論後於是將六株植物移進一個長形大盆,窗簾只留一點空隙讓陽光透入,將水灌得飽飽的,盆緣再覆上錫箔紙減少蒸散,一週後歸來,土居然還是溼的!驚險地渡過一個禮拜沒水喝的日子,第一朵花奮力地綻放開來。

但是,咦,這向日葵未免也太小朵了一點,不用說巴掌大,最大朵只能勉強與前文的桃子相比,最小的直徑大概只有四公分啊!

沒有施肥,沒有充分的土壤,瘦瘦弱弱的小花而還來不及茁壯,就得趕在秋天之前快快開出花朵了。

之前偶爾會來訪的蜜蜂也都不見蹤影,我只好假裝自己的胖手指就像蜜蜂的毛毛腳,東碰碰西沾沾,期望能成功授粉,讓花兒留下些葵花子來。

這中間又有一株花兒夭折。剩下的五朵花一個輪一個地綻開。最瘦弱的那株果然營養不良,居然只有5片花瓣......

R0014696

雖然我們才剛從一波熱浪中解脫,秋天的腳步也沒因此停下來(是今年的秋天比較辣嗎?)。美好而漫長的白晝以一種可以感受到的駭人速度縮短著,想到不久之後就要面對八點天亮、四點半天黑的日子,不禁讓人嘆起氣來。

冬天在後面推著呢!到時候就沒有花了,只有一片灰。

晴天娃娃的夏天

晴天娃娃的夏季

2009/08/17

金色恩加丁C2 (Bivio-Maloja)

engadin
昨天晚上一到民宿,就發現很不幸地大姨媽再次很快樂地跟我們出來玩了。難怪我會騎得這麼沒力(不過每次都很沒力)。

每次有重要的旅行,大姨媽似乎從未錯過,雖然常常把我整的七暈八素,但次數多了也就習慣了。不過放眼今日上半午還有連綿不盡的U字形上坡,不禁一陣腿軟。

離開Bivio之後,便是往Julierpass那8.6公里沒得講價的上坡。五月的時候,我們搭乘郵政巴士翻過這個絕美的山口,腦中留下深刻的印象。公路在河谷蜿蜒而上,路旁清澈小溪潺潺流過,長不太出植物的泥土地上偶有小動物從洞裡鑽出來。觸目所及,都讓我想起在西藏的日子。

可惜公車就這麼彎啊繞啊,一下就上了啞口,翻進恩加丁谷地。然後我們就想,下次一定要騎單車再來一次,慢慢欣賞風景。

好傻好天真啊~~事實證明,騎單車的我也沒多看到什麼風景吧!顧著猛踩啊!



背著大姨媽的我,出發沒多久就開始氣竭了。面對一個又一個如小腸般的上坡,我只能以前進100公尺,休息一分鐘的方式緩慢爬升。

這季節沿路都有工程進行,大車碾過塵土漫天,一面閉氣一面上坡真是苦不堪言,但也因為部份路段只能單向通車,車流一陣一陣地過,讓與汽車爭道的我們稍有喘息的時間。

就這樣一路喘、一路衰、一路怒、一路安撫,我們終於在中午時分抵達隘口。據說我的臉色只能以慘白形容了。

「你一面流血一面還做劇烈運動,看你臉色會不會慘白!!」

望望午餐只有乾巴巴的麵包,為了安撫爆炸的火山,大頭把我推進餐廳,點了熱巧克力和炸薯條。

吃了點東西,總算覺得有點瓣法讓這一天再繼續下去,另一方面也是無止境的上坡終於宣告結束,說心情沒有輕鬆點是不可能的。

但是我們沒有打算直接溜下山,那樣也太可惜了些。沿路其實都有不少山徑路線可以走,我們在隘口這裡挑了一條可以賞湖的路線,轉換一下心情。

這條路線從隘口直上,穿過湖畔可以繼續往南直抵maloja附近,感覺是一條不錯的路線,但礙於時間與單車,我們只打算去看看湖就折返。


Grevasalvas湖並不是太遠,如果按照路標,單趟只要約一小時便可抵達。山徑上其實都積了不少雪,但天氣極為晴朗,溫度也不至於讓雪狂融,配合登山杖的話並不會太難走。少了單車,我顯然爽快不少,一路輕裝輕鬆而緩慢地上升,整個谷地盡收眼底,也看到今早一路迂迴而上的腸子路,為自己究竟如何辦到而感到不可思議。

公路全景

抵達湖邊時,四周杳無人跡。我畢竟還是有點累,只能坐在湖畔休息,沒能四處走動好好看看,小可惜。躺在石頭上,午後的太陽曬著,藍天裡幾絲幾朵雲隨著風不斷變換造型。

一切是那樣靜謐。感覺這湖好溫柔。



在湖畔休息了好一陣,終於有些恢復氣力,哼著歌下山,牽起各自的腳踏車,準備衝到恩加丁谷地。

過了Julierpass的公路一路下降,風景之美好只有增無減。經過一上午的折騰,此時乘風而行的感覺真是用舒暢二字也不足以形容。

當公路接近谷底的Silvaplana,出現了幾個大髮夾彎,也可看到映著藍天的湖水和滿山金黃的衫樹組成的驚人美景。那顏色簡直就像直接將顏料塗抹上色一般,既濃稠又飽和,叫人難以直視,卻又不忍將眼光移開。



原本以為過了pass苦日子就結束、下到谷地就可以休息了,從Silvaplana到今晚的住宿點Maloja YH雖然是在平緩的谷地裡前行,哈不瑯噹還有近11k。尤其公路上車速快,一樣又沒有單車專用道,騎起來壓力甚大。

方才在山腰上被湖景深深迷住的大頭於是提議切進湖區,經由另一側的步道前往maloja。

傍晚的湖邊小徑,燦爛夕陽下的寧靜湖水,這樣讓大頭激動地不斷停車按快門的山水,我卻因為體力耗盡以及以為下山即可速速抵達旅館休息的美夢破滅,怎麼樣也無法好好享受。尤其沿著山坡修築的行人步道上上下下,有時還得扛車,到最後我已經完全笑不出來了。



於是在一連串爆炸、碎碎念之後,我們終於在天黑之前抵達了Maloja。

註:Maloja YH似乎2009年後停業了,網路上再也找不到相關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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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Engadin之Bob碎碎念
金色恩加丁C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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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洲不管是油桃或水蜜桃大都是黃肉的,盛產時一公斤約2-3CH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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