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不用再交作業了,可能是年紀已脫離了小鬼的層級了,我越來越想好好來重拾毛筆,寫寫書法。
想到學生時代對這種象徵迂腐古舊玩意兒的厭棄,就覺得想法轉變的有點不可思議。結婚前那陣子,這樣的想法越來越強烈,以致於終於跑去買了毛筆,甚至還在眾人慫恿之下污染了喜帖信封。從上了高中之後就幾乎沒碰過文房四寶,寫起來的字果然是扭扭抖抖,慘不忍睹。
然後因為很多藉口,到現在筆沒再用過,孤單躺在Basel櫃子裡。在台北過了好一陣子糜爛生活,今天總算半強迫自己去看了董陽孜的書法展。
董陽孜原本是學油畫的,她說,油畫太多人在畫了,而且她一直忘不了書法,所以轉而鑽研書法,不斷追求突破。她已經養成每天早上寫字的習慣,如果哪天沒寫,就渾身不對勁,感覺一事無成。(真是個好習慣啊)
展場裡數公尺寬的大幅草書作品橫陳著,一開始還真有點傻眼。草書總是讓外行人傻眼,一面讚嘆筆下的氣勢,一面努力卻確認不出半個字,乍看之下感覺已不只是書法字,而是畫了。普天之下大概沒幾種文字生來就像幅畫,還具有這麼高的藝術性吧!
現場所有的書法都是由右而左書寫的,就像二十年前的報紙標題一樣(但是也曾有直書的巨幅作品,採斜靠著牆的方式展出,因為不同的字、不同的文有不同的「勢」,有些字就得直書,味道才對)。作品大多是引自經典的短句、短文,依文氣與書寫當時的感受,筆墨大小粗細、濃淡各有不同,有些字的筆畫甚至是超出版面了,墨色的字,像是跳起了豪放的舞。其中有一幅因篇幅較大,字體因而較小,董陽孜在字裡行間用印,赭紅的印色與淡墨相映成趣,反而和諧的很,不像愛亂用印的乾隆皇,惹來一身破壞畫面的罵名。
想起關山林老爹曾說過,書法不是一年兩年的事,寫出深刻動人的字,是需要豐富的人生歷練與人文涵養。董陽孜也說了,有些字她想寫,卻等了十多年才寫出來;有些字她二十年前就寫了,現在寫又是不一樣的感覺。這已經變成一種修煉了,也是修煉的成果發表。
看到紀錄片裡董陽孜寫著這麼大幅字,看起來真的有點像在練功了,每天這樣寫,身體應該會很健康吧!氣質一定會很好吧!脾氣也應該會變好吧?
啊!大家都來寫書法吧!(奮起)
p.s.現場禁止攝影,網路上只找得到幾張小小的圖,展覽在誠品信義店六樓,到11/4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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