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畫面深深印在腦中,一直很想把它畫下來,但是從未實現。
那是我阿媽送北上的我們離開的身影。
每年我們離開高雄老家時,她總要送到車子離開她的視線為止。那一年的她記憶已經大不如前,身軀也已佝僂,即使我們百般勸阻,仍是竭盡可能的追出來送行。車開了,準備彎出巷子,我猛一回頭,看見她仍跟了上來,朝漸行漸遠的車影揮手。
這就是我阿媽。總是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總是辦滿一桌生猛海鮮的年夜飯、總是狂往我們的飯碗裡夾菜、總是把魚醃的很鹹、總是可以在每年過年拜拜的時候一字不漏講完祝禱詞唸過每一位兒孫的名字。
上個禮拜五,家裡傳來阿媽往生的消息。姊姊說,阿媽走的很安詳,就像睡著了一樣。
我忍不住和大頭細碎的講起印象中的阿媽。一直講一直講。
剛剛拿出素描本胡亂塗了許久,還是沒能畫出那種感覺。草草在舊照片上畫上印象中的那個身影,算是給她最後的禮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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