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爬山的豬頭很有精神地領路著
從未想過「慈母」這字眼會用在我這個成天噗噗跳的虎霸母身上。
話說回來,我也從未想過自己會當媽。
打從豬頭到我們家,我們自然而然就自稱起豬頭爸豬頭媽。一開始這個媽面對這個天上掉下來的孩子簡直天天以淚洗面,即使豬頭成為寂寞鄉間我身邊唯一的夥伴,我們對彼此的不適應與天生的神經質都讓人感覺度日如年。
回台後的不適應、對鄉間生活的不適應以及對狗頭的不適應不斷累積,過年前的鐵窗被剪事件變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大頭也擔心我一人在家,倘若盜賊再來,後果可能不堪設想。(豬頭是一隻很棒的看家犬,但是她的膽小讓我們覺得事到臨頭應該起不了任何作用)
我們於是舉家暫時遷回台北。
回到城裡的我,意外地有如快樂的小鳥,每天感覺被包圍在家人的關懷裡,既溫暖又有安全感(怎麼搞得自己好像才是流浪狗)。小豬頭失去了廣大的山林可以跑跳,每天只能待在什麼味道都沒有的家裡無聊著,但說也奇怪,自從春暖花開,我們開始考慮再次搬回雙溪之後,我們也漸漸感覺和豬頭的關係好像起了變化。
那隻老是一出去就不想回家、常常耍拗脾氣的小狗,變得更黏人、更顧家了。我們漸漸地不需要成天把她拴著,她也不會到處亂跑,頂多玩一玩就回到院子做稱職的電鈴。上廁所對他來說原本就不是難事,一些小規矩像是不能上菜圃、不能挖紗窗也慢慢成為自然而然的事,更重要的是,我們再也不用追著她在後頭嘶吼著要她回來了,因為她自己會回到我們身邊,且不願離開。
這種種改變,讓我不禁越來越疼愛這隻黑溜溜的小狗頭,每天就是慈愛地和她說話、溫柔撫摸、帶她散步,再也不曾出現母夜叉崩潰咆哮的場景,豬頭也就越益穩定。這像是個雞生蛋、蛋生雞的問題。豬頭真真正正成了我們家的一份子,不止我們真心喜愛她、連阿公阿嬤都愛不釋手,鄰居也稱讚不已。
然後我發現,我居然就這麼被一隻小狗頭給帶上慈母之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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